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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章 對你的喜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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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乎單方面屠殺, 動靜越發大,菡羞捂著胃跌跌撞撞企圖向前挪動,腳底打顫。聞衍璋耳廓輕動, 狼狽躲避間狠瞪她一眼:

“走!我無妨!”

菡羞喘息, 驀地定腳。周遭黑衣殺手將將好分來註意力,大笑:

“妖妃在此, 正好一並殺了。提頭回去覆命!”說著,手向菡羞那抓去。菡羞踉蹌後退,沾著血腥氣的大手擦肩而過, 卻居然沒有抓住。

聞衍璋正避於松後, 見狀沈眸, 垂下的右手不覺捏起, 覆冷冷擰眉。

他已許久不曾隨身攜帶蠱蟲。

普通長刀,尋常身型。這群人身份不明,誰派來的都有可能。

此時單若死拼, 絕無生還機會。

緊急之中, 兩人下意識移動眸子, 目光乍然隔著眾人遙遙交匯。隔了一秒,菡羞和聞衍璋齊齊沈默。默契地似同一時明白了對方想說什麽。

這群人的目的, 並不是真正殺死他二人。

菡羞登時拍了拍身上泥屑,目光落上他幾乎被血浸紅的袖口, 倏地面無表情。她毫不露怯, 直視朝自己揮刀的殺手:

“怎樣才能放過我們。”

那人顛一顛刀, 停頓, 上下猥褻地打量她一眼, 嬉笑:

“娘娘說什麽呢?”

菡羞橫眉冷對,握成拳的手微微顫動, 尖聲:

“你們不立即殺人不就是要談條件嗎!說!如何才能放了我們!”

慣友好和善的兩彎眼不經意地凜冽,菡羞驟然大喝:

“我們的人即刻就趕到,一個也別想逃!我與陛下定把你們大卸八塊做肥料!”

黑衣人聽見笑話似的:“娘娘唬誰呢?”餘下人也紛紛哄笑,嘲弄地很。

菡羞咬牙。

聞衍璋凝視著灰撲撲的菡羞,眉頭緊鎖,倏地大力捏擰傷口上部,強逼血流得緩慢些。微失了顏色的唇張合,他暗中為菡羞撐氣:

“你們的主子是何方神聖。”

頭一個砍他的殺手嗤之以鼻:“誰會告訴你個豬倌。即便你知曉我們上頭又能如何?今日你二人一個都跑不脫。”

雖嘴上狠辣,刀卻不曾再高擡。只看著菡羞哼笑,陰陽怪氣:

“陛下同這個狐貍精遠比傳的還要鶼鰈情深啊。我瞧瞧,唷,仔細看確實有股妖媚勁。都說你被公主厭棄,頹廢不已性情大變,退而求其次選了個截然相反的妖精時而寵時而不寵的,這傳言也是半真半假啊。

哈,若非愛護到了極點,大羅金仙也也不敢這般舍命護妻吧。”

他語調微妙,不合時宜地打趣:

“廢帝啊,您這心還真是變得快啊。您昔日尊愛公主上下皆知,可也沒多久,這一顆心就套牢在個聲名狼藉的狐媚身上。

若是這妖妃死了,你這顆真心可會再尋個女子窩藏?”

話裏話外的諷刺,菡羞腿肚子一緊。

這人突然挑撥離間是什麽用意?

…好奇怪。

擡眼,見那頭的聞衍璋眸色一深,菡羞渾身繃緊,兩人視線再度悄然對上,聞衍璋頓,冷聲:

“她是我妻,我的一顆心從來都交由我妻管納。與爾等無幹。若你再拖延,這死路必是要踏上了。”

菡羞渾身血熱,這回答算不上情話。在這種情境下說出來,卻比情話還讓人難受。

實際上,至少還有半個時辰或許才有人歸來。

但聞衍璋渾身都繞滿了篤定二字,半分動容困惑都不給予滋生的時間。

“既然都互相真心相待,那我便做個好事,送你們共赴黃泉!”

那人抹一把刀,噌噌作響。動作滿是不屑一顧,又要將他們圍困到一塊,一顆石子將將好打中其中一人刀柄,震得虎口劇痛。接上的少年音色狂橫暴躁:

“找死!”

“赤血劍!”殺手方要殺人,一聽這嗓音卻立馬高呼。菡羞一楞,看他們掏出腰間鐵爪,慌忙趁機跑去查看聞衍璋的傷勢。

剛看清那好大一條血淋的口子,聞衍璋瞳孔重重一縮,嗓音重擊她耳膜:

“菡羞!”

衣袖被扯動,脖子後頭冷風飄飄。尚沒意識到威脅呢,脖子後頭突如其來一疼。

菡羞眼前驟黑,晃兩下,直挺挺倒進聞衍璋懷裏。聞衍璋被壓地一悶哼。女孩完全失去意識的身體實在算不上輕,傷口再度重新流血。

少年重重鎖眉,騰出右手探鼻息,平穩無恙。

他於是勉力靠住老松,同一剎那,一把亮眼的劍橫空出世,赫然朝著那群人飛旋。問雨已急急趕到,速速接住劍便一通砍殺。

期間不忘覆命:“大人可安!”

聞衍璋眼底翻湧著驚濤駭浪,一字一句:

“殺。”

問雨挑落一人鐵爪,聞言手上力道更重。

不留活口審問,殺個一幹二凈。

這位真是動怒了。

他自然應話。這波人身法遠不及問雨,接連抹了三人脖子,餘下幾個狼狽掏了土煙彈砸地上,趁機甩出鐵爪勾上峭壁逃命。

問雨雖及時捂住口鼻,還是嗆了把。只好洩憤似的把三具屍體再捅個對穿。

地上鮮血如溪,他嫌棄地嘖一聲。正要再翻過來劃幾道口子,菡羞暈厥中難受地哼唧,將將傳進二人耳中,叫他們都一頓。

問雨提劍的手滯空,才發現陸菡羞似乎是被打暈了。脖子後頭一片紅腫。

話說,歸來後他們只打過一回招呼。問雨垂眼,莫名地落寞。

聞衍璋左手替菡羞揉了揉疼的那塊,把人輕輕放下。

問雨忙在他看來時移開了目光,低下頭:

“屬下來晚,大人的傷…”

少年私下袖子熟練地為自己紮好傷口,一面道:

“是誰和你通風。”

“不認識。屬下正在城門那看著樓毅,突然有人飛鴿傳信,裏筆跡和大人的十分像,屬下便半信半疑來了山頭。”

自大漠歸來後,伽若伽波,問雨都不再隨侍聞衍璋身邊。伽若伽波姐妹倆偶爾會去太守府報信等人,問雨更多的時候負責對峙那個剛正不阿的樓小將軍。

可說,聞衍璋身邊壓根沒有什麽護衛。

畢竟這地方相對很安全。

今天的事出乎所有人意料,要是他晚來,這二人恐怕真得喪命。

可這廢物身手又是怎麽無知無覺埋伏如此之久的?

問雨心裏頭咕噥,此時卻不好細究。左看右看,只有原路返回去李霽家裏洗好傷口上藥才是方便法子。

最緊要的,還有被打昏的菡羞。

聞衍璋自然早做出決斷,瞄耷頭耷腦的問雨一眼,卻沒有把菡羞交給他背負的打算。

問雨小心轉過身,正好面對山頭。眼前隱約出現只繡鞋。

他一楞,臉往上一擡,這雙繡鞋奇異地來回晃蕩,石子窸窣亂掉。一兩顆正碰上他的鞋尖。

陸菡枂受驚過度一臉蒼白。指著那血泊,又指向在給菡羞擦臉上灰塵的聞衍璋。

聞衍璋似有所感,投去目光,問雨也巴巴瞧著搖搖欲墜的陸菡枂。

驀地,陸菡枂盯著菡羞半晌,膝蓋一軟啪嗒跪地上,咽了幾回唾沫才蚊子嚶嚶:

“有傷藥…在,在臥房櫃子裏。”

剛傍晚,菡羞回神了會。脖上敷著濕毛巾聽陸菡枂在身旁小聲絮叨:

“他竟然肯為你做到如此地步。那個口子,你不曉得,大地嚇人。肉都要掉出來了,紅彤彤黃澄澄,居然有好幾層顏色呢,同豬肉一點也不像…”

“他拿了我的針燒了燒,自個流著汗縫起來了,你不知道有多滲人。好似條蜈蚣!”

陸菡枂驚魂未定。聲量也小,怯怯地似乎生怕被人清算。

菡羞剛醒時瞪著眼直楞楞就要爬出去找人,被陸菡枂強按下揉藥濕敷。後知後覺才明白是被人一手刀打了脖子。

好狠的力道。

菡羞疼地齜牙咧嘴,聽著陸菡枂的形容更是一瑟縮。

脂肪層都給砍出來了,這得多深多疼啊?

又是自己縫針,還是左手…

陸菡羞給她揉肩膀,見菡羞的臉揪地皺巴巴,不禁碎碎念:

“我還以為他那樣的禍,貨如何都打不死。沒想居然也有受重傷的時候。”

菡羞抖抖眼睫,默然悶頭。下巴抵手背上,沒回應。

打不死嗎?

…要是真的就好了。

陸菡枂觀她游神,不知道思索什麽。抿一抿嘴巴,不高興地加大揉腫包的力道,弄地菡羞短促一“誒!”,委屈扭頭:

“幹嘛呀。”

陸菡枂兀然沈著臉,一把將菡羞頭扭回去,兩手迅速摁住她肩頭。一字一句:

“你不心疼?”

沒懂原身姐姐莫名其妙的不悅,菡羞啞然:

“…心疼。”

陸菡枂手上一重。

菡羞立馬接上:“心疼也沒用啊。反正都受傷了。”

還以為這回答會讓原身姐姐滿意。沒料,她反而隔著衣服被掐了下。

菡羞:“?”

陸菡枂恨其不爭一吸氣,擡手打她腦袋:

“你這沒心肝的!”

菡羞震驚臉:“嗯?”

陸菡枂叉腰,瞧著菡羞那懵懂樣慢慢嘆息。

陰森少年果斷出手推開妹妹的一幕似乎還在眼前晃悠。

這動靜大,她一早就聽見。卻不敢下去只怕添亂。饒是怕極了,陸菡枂也沒有任何法子。可卻親眼看見聞衍璋竭力護住菡羞,一回又一回。

而妹妹滿眼堅定朝聞衍璋奔去,不由分說。

一剎那陸菡枂竟覺得,兩人之間只缺一架鵲橋。

這對男女,不約而同地奔向對方,為對方思量。與當時流落街頭的她與夫婿何其相似,甚至更甚。

陸菡枂反覆深思,直覺聞衍璋那神情不像作假。

說來可笑,她這反對地最狠的竟然也難以挑刺。

幸好陸菡枂只是迷糊知曉兩人間的大致糾葛。再有所聞不如所見,今遭這一幕驚心動魄叫她後怕了好幾回。

深思熟慮了會,陸菡枂驀地又認真摸了摸菡羞的手:

“往後我不說什麽。你和他怎樣都隨你。只是切莫輕易越雷池,更要好好勘察他的作派。”

這品性,橫豎是指望不得什麽。只要他這顆心能一直真下去,哪怕是個瘋子也值了。

菡羞不禁轉臉:“姐姐,你?”

陸菡枂不自在地轉身,又潑一盆冷水:

“爹娘那我可幫不上,你們好自為之吧。往後逢年過節的要來吃趟飯,不然我也不承認的。”

菡羞沈默,隔了會偷偷抿嘴笑了。

誤打誤撞,這群黑衣人來的異樣巧妙。直接給陸菡枂提供目擊證據,證明聞衍璋所言非虛。

意外之喜。

她扭扭屁股,撞撞陸菡枂。待她佯裝不高興地看過來,討好地搖胳膊:

“姐姐,我去看看他呀。”

陸菡枂翹了嘴角,卻還冷哼:

“女大不中留。”說著,看向掖了條縫隙的木窗。

聞衍璋正在不遠處。他修整完畢,除了唇色淡了,看不出什麽重傷的架勢。青年適然穿著李霽的衣裳,長發半垂,微微側身陪兩個孩子玩耍。

翠綠的草環勾在修長指尖,一晃一晃。麒兒抱著泥巴開心地勾那草環。

順兒樂呵呵地齜著牙,含糊不清:

“小姨夫,給順兒…”

聞衍璋唇角勾笑,忽地,淺淺朝她望來。

陸菡枂怔忪。

只瞬息,他若有若無對她點一點頭,又用完好的手抱起順兒,再抱起麒兒。銀鈴似的童真笑聲咯咯作響,亂了磐心。

分明薄寒淡漠,卻也能為一人笑若自在觀音。

陸菡枂緩緩眨眼。一剎那,恍惚明白了這個自小愛慕虛榮的妹妹為何非他不可。

著實,不太一樣。

天上金烏落。沒多久,何四背著草藥回來了。見聞衍璋竟然在這,還與兩個孩子作伴,著實嚇一跳。低頭道:

“大人。”

便再未說話。

聞衍璋有一搭沒一搭地自順兒手中抽葉子逗弄他,聞言未動,僅僅瞥她一眼。

這一眼,看不出什麽。

她見他不理會,但也沒有刁難的意味。便道:“幼兒頑皮,得罪了。”隨後將麒兒抱起,匆忙走到自己住的臥房關好。

陸菡枂聽見聲音從房裏出來,知道何四約摸害怕。對聞衍璋勉強笑了下:

“大,”甫一出口,她瞧著面無表情的聞衍璋一頓,重新換個稱呼,幹澀道:

“妹夫,婉娘不打緊的。菡羞上回同你說過她沒有?”

這一聲妹夫,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
聞衍璋果然舍了個平緩的眼神,彬彬有禮對她頷首:

“既是姨姐發話,自然無妨。”

陸菡枂松口氣:“那就好。我去叫婉娘來看看菡羞,你不介意吧?”

話還沒說完,陸菡枂皺了眉。

她怎的同個狗腿子似的,和妹夫征求意見了?

臉上有絲過不去,卻恰好聞衍璋輕哂,給她臺階:

“姨姐看重我,是我之幸。姨姐青睞的人當是不錯的。縱使從前有過齟齬也都是往事。不必顧忌我。”

陸菡枂這才舒坦。點點頭。

何四關照了下菡羞,又拿了點草藥抹了下。聽陸菡枂把今天的事說了,十分奇怪:

“這裏怎麽會有這麽一幫人?”

這正是菡羞也不理解的:“我也想不通是哪裏來的。明明可以兩刀殺了我們,偏偏說了一堆似是而非的廢話。”

陸菡枂不想回憶那些殺手:

“嚇死人,別瞎想了。老話說百密一疏,哪裏都有錯漏的。我去煮飯,你待會起來幫著我燒火。”

菡羞吶吶說好。

陸菡枂出去了,留下何四掏出個小算盤撥地啪啪響,向菡羞說了些農舍的進出賬目。

“不止豬,藥材也很好賣,各地短缺許久了,就等沂州恢覆種植。”

想到白花花的銀子運回來,菡羞禁不住笑了。

好爽。

“可惜。”何四收好算盤,倏地嘆息:

“我說要幫你勸服阿枂,沒有幫上忙。”

菡羞搖搖頭:“不要這樣,你笑笑。何況我姐姐本來就是固執的人,和你沒關系呀。”

何四總把什麽事都看得很重,是以,苦悶居多。

幾次聊天,何四嘴上說好,心裏卻依然執拗。菡羞無力去改變,只能說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。

何四這次卻破天荒立即笑了。

她握著菡羞的手,笑意微妙:

“好在有這麽一幫蠢人,也算替代我出力。”

菡羞眨巴眼,莫名頓了會。點頭:

“確實。”

何四似乎還要說什麽,陸菡枂忽然來敲門:

“吃飯了。”

“這麽快?不是還要我燒火的嗎?”菡羞連忙爬起。

陸菡枂窒了下,繃著嗓:

“妹夫挺著傷做好了,你也不知道體諒。”

妹…?

菡羞開門,李霽已回家,正幫聞衍璋解了圍裙。李霽去拿果子,聞衍璋分好碗筷坐上四方桌。

桌上四個菜一個湯,都飄著熱氣。

似聽到聲響,他狹長的眼精準地捕捉到她,咚咚兩下,大掌輕拍了拍左側位子:

“來吃飯。”

菡羞慢慢彎眼,突然捂著脖子跑去。聞衍璋面色一沈:

“當心些。”

她繃不住地想哈哈笑,快樂地恨不得轉圈圈:“不疼啦!”

李霽捧著一籃子桃駁李回來,沒想見姨妹瘋笑的樣。正思忖是否不合時宜,妻子翹著嘴角喚他:

“相公,爹娘回家沒有。”

李霽眼一亮,低頭輕笑:“在路上。”

天再黑。舒緩過兩位老人,解釋了來龍去脈。一堆子人坐在桌上,李霽抱著兩個孩子餵果子。陸菡枂嗔他,菡羞嘿嘿笑著和二老說話。

一旁聞衍璋端坐,從頭至尾淡定呷茶。

唯何四,靜靜地看著他們微笑。

人間煙火,好不美妙。

菡羞興起,稀裏糊塗喝了點米酒。被罵了一通回去,不忘拽著聞衍璋的衣角,醉醺醺地哼唧。

“頭好暈呀!”

“嘔!”

“聞衍璋,聞衍璋…我心跳地好快。要蹦出來了。”

聞衍璋憋著股不爽利,左手拖她上馬車:

“回去再說。”

“…”菡羞背靠著他蚯蚓似的蹭,一邊幹嘔一邊埋怨:

“你好冷漠啊你。剛才忍那麽久難受死了吧。嘿嘿…”

“你這麽壞,這麽兇,這麽狠,孩子怎麽都喜歡你呢?”

盡是廢話,自然是他故意引誘稚兒的。

聞衍璋面無表情推開她亂飛舞的手。

菡羞鉆他大腿上躺著,隔一會嘔一下,直逼得聞衍璋大手蠢蠢欲動。

他額角青筋浮現,一把捏住菡羞鼻子,逼她漲紅臉。又迅速放開,指尖輕輕勾勒女孩的眉眼。

同一時腦海中搜尋今日不對勁的源頭。

是誰弄著一場鬧劇?

不會是樓毅,也不會是裴止風等。

王庸?

不像。

…那,眼前浮出今日所見的一張張臉。聞衍璋冥冥覺著,其中定有蹊蹺。

思緒四面八方飄散,不妨菡羞打了個嗝,突然接上了剛才的話:

“可是,連我也有一丁點喜歡你呢。”

他瞳仁倏爾一顫,低頭:

“你說什麽?”

醉地暈乎乎的姑娘伸個懶腰,哼笑:

“好像是吧。反正我今天很高興…我對你的喜歡和針尖一樣大!”

說罷,很是自得地在半空中比劃出一對括號。

“…”聞衍璋冷眼旁觀她發酒瘋。

把手抽開。青年順之心嗤,她這針尖大的喜歡著實只有那麽一丁點。

卻同一時皺著眉。他倏地不甘心又不悅地想再借勢問些話,菡羞兩手忽地捂住臉,開始痛哭。

“我想回家啊!”

哭完抱起聞衍璋完好的左手吹了吹,不住抽噎:

“疼不疼啊聞衍璋。肯定很疼,我都不敢看…”

他心裏頭微軟了軟。無端作罷,胸腔裏震動,一陣意味難明的笑。手上動作卻到底柔和,輕輕給菡羞撥開濕了的發。

菡羞舒服地嘆口氣。

迷迷瞪瞪裏,電子音歡快響起:

【滴,好感度+30,現好感度70!恭喜宿主回歸原數值!】

醉醺醺的姑娘恰巧頭一歪,睡撅了。

翌日,聞衍璋告病,在家修養一段時日。問雨抓著那以假亂真的信暗中查找。

勢力再次往南遷移一部分,沂州徹底淪為分割線。

又十日,一輛青頂小車停在太守府門口。一圓臉胖丫頭跳下車,歡快招手:

“老爺夫人,到啦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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